司延听着,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,方才耐人寻味地出声道:“阿音,这些足够帮到我了。”
“嗯?”江元音自他怀里仰头,不解看他,“这些是怎么帮到侯爷的?”
齐司延回道:“宋允怀是先太子太傅,从他当年宫变,一路带六岁的李承烨南下逃离到泉郡,利用泉郡不在三国管辖之内,保全李承烨性命,逐步在泉郡站稳脚跟,又能在裴涛被李彦成卸磨杀驴后,收服裴涛,可见其手段与谋略。”
沧江一战,他父母亡故时,李承烨不过八九岁。
没有宋允怀,不会有今日的“三爷”,和她梦中的“新帝”。
江元音顺着他的话揣测问道:“难不成侯爷想策反宋允怀?”
她不想泼他冷水,还是提醒道:“侯爷,从东宫到泉郡,宋允怀半生都在为李承烨谋划,其忠心可以想见,怕不是侯爷轻易能策反的。”
毕竟宋允怀又没重生,他不会知道为李承烨殚精竭虑一生,最后大业一成,落得个活活被气死的下场。
“谈不上策反,”齐司延回道:“只是从其对你一事的态度上,我约莫能知晓,他是何脾性,这便有了切入点。”
“阿音说得对,三爷不过尔尔,要借力打力,借的该是宋允怀的‘力’。”
江元音追问:“那侯爷打算如何做?”
然而话音刚落,马车停了下来。
骑马随行的曲休在车窗旁恭声提醒道:“侯爷,该换乘马匹了。”
已经行至了分岔路口,一条通往岚州,一条回京。
齐司延与江元音不同路了。
马上就要分别,自没功夫再去详谈如何应对宋允怀之事,齐司延跳过了这个话题。
他满眸不舍,突兀地问道:“阿音绣制一条腰带需要多久?”
“看款式复杂程度,”江元音垂眸扫了眼齐司延的腰间,认真回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