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!阿姐……”
脑中鸣响还未消散,元扶妤猛然睁开眼,惊坐而起。
口鼻间没有浓烈的血腥味,胸腔剧痛伤口消失不见,只有如擂鼓的心跳。
没死吗?
坐在床边晃醒元扶妤的十岁小姑娘,往元扶妤的跟前挪了挪:“阿姐,你可算醒了!”
屋外激烈如鼓的雨声和小姑娘说话声,像被闷住一般,不甚清晰。
“阿姐,父亲派人来接母亲和我们回芜城了,你快些穿衣裳!”
元扶妤呼吸未平复,听觉随着脑中嗡鸣的减弱也真切起来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陌生小姑娘,又看向在屋内匆忙收拾金雕玉镂器玩的仆妇,还有这挂了满屋子绛红纱帷的局促闺房,满脸茫然。
疾风骤雨将青琐窗撞开,凉风扑在元扶妤的脸上才让她回过神过来。
“这是哪儿?”元扶妤问。
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,她抬手摸上喉咙,又震惊看着这双莹润无骨但并不属于自己的手,下意识摸上脸。
崔五娘见元扶妤摸脸,贴心将枕头下那把镂雕梅花的鎏金手镜递给元扶妤:“阿姐你莫不是做噩梦了?这是咱们太清县崔家老宅啊!”
铜镜中映出一张陌生且稚嫩的面孔,瞧着只有十三四岁,美丽但不是她元扶妤。
这是梦?还是……她将这姑娘夺舍了?
穿着豆绿色短襦的婢女将窗户关好,忙走过来,一边麻利帮元扶妤穿衣裳,一边道:“四姑娘,不能耽搁了,汛期暴雨不断,芜城几个堰口都要垮了,官府为减少更多地方受灾,要往太清县分洪,辰时官府就要毁堤,现在已经快寅时末了,咱们得快些。”
元扶妤还不清楚情况,如提线木偶般被婢女伺候着穿了衣裳系上披风,扶着往老宅外走。
崔五娘贴在元扶妤身边,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