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崎岖蜿蜒的羊肠小道,马车驶入官道路才平坦了些。
元扶妤坐在狐皮毡上,将雕刻宝瓶图的檀木匣子打开。
里面除了崔四娘外祖父的住址和程氏给崔四娘外祖父的信外,还有一个绣着平安二字的香囊。
香囊下压着十几张面值大小不一的银票,足有一千六百多两,还有些方便随时取用的散碎银子。
程氏为崔四娘考虑的很妥帖,当真是慈母心肠。
元扶妤拿起香囊,里面装着平安黄符,借着马车内琉璃灯盏晃动的火光,她能瞧出这个香囊从绣花到络子,皆是出自程氏之手。
将平安福放回檀木匣子中,元扶妤倚着隐囊眯了一会儿。
直到帷幔被风掀起的一角窜进股股冷风,激得炭盆罩子内炭火爆了火花,她才缓缓睁开眼。
元扶妤抬手撩开看了外面,晨光渐盛,蒙蒙的天由远及近亮了起来。
身着劲装裹着披风的锦书,轻提马缰上前,挨着马车车窗,佝腰对车厢内的元扶妤道:“姑娘,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。”
话音刚落,打头走在最前的护卫突然抬手,扬声喊停。
锦书眸色一沉快马奔向队前,马车后压阵的女子护卫亦是驾马上前,将载着元扶妤的马车团团护住,一手提缰,一手拇指抵住腰间刀柄,鞘中寒芒要显不显。
“阿姐!阿姐……”
听到崔五娘的喊声,元扶妤抬手将帷裳掀开。
裹着披风戴狐狸毛兜帽的崔五娘怀里抱着个小包袱,从马队一侧朝她跑来,身后还跟着崔四娘那个蠢出花样的胞弟崔六郎。
崔五娘跑到马车旁,催促马夫放下马凳,爬上马车。
元扶妤用帕子拎起马车红泥小炉上的茶壶,给崔五娘和崔六郎这两个冻的脸色青紫的,倒了两杯热茶。
“阿姐,我昨日偷听到姨娘和婢女说…